引言

本网站介绍人造语言 Ithkuil 的一套易懂的语法。它的设计考虑到以下目标:

  1. 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认知科学和认知语言学的发现表明,人类的认知所产生並处理的信息远多于自然语言所表达的。理论上,应该能够设计一门语言,外显表达比自然语言更多或「更深」层次/方面的人类认知,且能被人类使用。
  2. 人类自然语言的语义歧义、语义模糊、一词多义、不准确、不逻辑、冗长以及总体上的随意性是出了名的。理论上,应该能够在这门语言里把这些特点减至最少,以达到说话者的认知意图在语义上的更精细、准确、详尽。

  3. 这两个目标貌似要求设计出的语言必须很冗赘,既然它的每个单词(或整个句子)必须传达比在自然语言中更多的形态语义内容。话虽如此,既实现这两个目标,同时也实现相对简明的形态语音词形,即把较多的意义和信息塞进相对较少的音节里,理论上是可能的。

Ithkuil represents the culmination of my attempts over a period of thirty years or so to achieve the above goals. It should be noted that Ithkuil is NOT intended to function like a “natural” human language. Ithkuil exists as an exercise in exploring how human languages could function, not how human languages do function.

本门语言的运作方式

Ithkuil 之所以能够以简明的方式表达广阔的认知细节,是因为它的语法设计本质上是一个语法概念及结构的矩阵,以实现紧凑、交叉作用及可重复使用性。 这一矩阵模式的语法同时结合了一套由语义词干组成的词汇。这些语义词干(1)在这一矩阵里达到高度灵活和协同作用(2)从认知的层面完全重新概念化而成,而不管自然语言中的对应词(3)反映语义概念之间的内在依存及关联。因此,本门语言的词素(即词根、后缀、前缀、语法范畴等)(1)语音上尽量简短(2)以多重角色互相作用(3)比在自然语言中更贴切对应人类的认知范畴。以这种方式,能实现用一套数量有限的声音和词根,来生成一个无限的变化和派生词的阵列。

每个语法范畴与一套系统及等级性的派生构词法相结合,使以下内容达到极为透明与灵活:

  • 【完形】概念化
  • 表达话语的【言据基础】
  • 表达话语的【认知意图】
  • 对事物/现象的【客观 vs. 主观】描述
  • 对事物/现象的【整体性 vs. 分离性】结构的描述
  • 对事物/现象的【机械论 vs. 协同论】的诠释
  • 描述复杂行为/状态/事件的【动态因果】
  • 描述【时空现象】

作为本门语言能达到的形态上的丰富和高效的一个例子,且对比以下这个Ithkuil句子和它的字面直译:

Tram-mļöi hhâsmařpţuktôx.

翻译:「相反,我觉得这种崎岖山脉可能其实在某个时刻消隐。

注释: 请参阅音位学的 第1.2节,以了解其发音,即用于转写 Ithkuil 文字系统的罗马化正字法的。

读者可能很好奇为什么就两个词的Ithkuil句子翻译出来会那么长。有人也许会猜测这个句子在「作弊」,那两个词只不过是本身就带有复杂而特定的意义。虽然的确, 第一个词 tram-mļöi 是翻译成「恰恰相反,可能原来在某一刻……」,第二个词 hhâsmařpţuktôx,意思是 「我觉得这种崎岖山脉会消隐。」 但就此下结论说它们是独立的,理论上能在一本Ithkuil的字典里找到的词,那就错了。实际上,句中代表所谓“词根”的部分只有 -âsm-,这个词干的大概意思是「山丘/高地」。句子其余部分都由形态成份(即前缀/中缀/後缀/元音变换/重音/变调等),而非词汇成份组成。如第一个词 tram-mļöi, 有三个部分:

部分 意味
1. tr(a)- 言准词缀,表示对某个声称的反驳, 可翻译为 「相反……」
2. m-mļ- 时体&语式中缀,传达时体信息 「原来(发现)……」 以及虚拟语气 「(它)可能(是)……」
3. -öi 时体后缀, 可翻译为 「在某一刻」

第二个词,hhâsmařpţuktôx,形态分析如下:

部分 意味
1. hh- 言据词缀,表示说话者基于直觉的结论, 可翻译为 「我觉得……」
2. -âsm(a)- 词干,「山丘/高地」,派生自词根 -sm-「地形」水平
3. -řpţ- 基本词缀,表示(1) 词干被重新诠释为由外观互不相同而又彼此相连的成员组成的一个组合实体(即 「山丘」 变成 「起伏不平的一串山丘」 ),(2)该实体表现出逐渐消失状态(即,「逐渐减弱」或「慢慢消失」)
4. -ukt- 限定後缀,「正在说的这个」=「这个」
5. -ôx 尺寸後缀,表示词干被重新诠释为尺寸很大,而且这种大创造出一个新的完形实体,即不仅仅是「很大的丘」,而是 「山」
6. 重音在倒数第二音节 指派标记,部分地说明词干从语义词根的特定派生方式(表示概念是地理上的,而非地缘上的)
7. 降调(未标记) 版本标记,表示该陈述反映一个自身即结果的状况,即不带某个目的

除形态学外,Ithkuil 的词汇构建是基于不同于其他语言的词汇创建方式以及词汇语义(词和意义之间的关系)的底层原理。自然语言里,对哪些心理概念和范畴被外显反映为词根和词干的选择是随意而无系统的(while in most invented languages, the lexicon is by and large consciously or sub-consciously patterned after that of natural languages)。虽然的确,几乎所有语言都反映出某种词汇选择的普遍性(比如都有表示这些的词,如日、月、我、你、父、母、笑、说、一、二、水、血、黑、白、热、冷等等)但这些词的创造是随意的,很少考虑到基本的概念性关联。大多情况下,它们演化出众多分离、独立、彼此无任何形态语音或形态语义关系的词根(i.e., the patterns of sounds used to create particular words are unsystematic and independent for each word-root regardless of whether those word-roots are semantically or cognitively related to one another)。Ithkuil 认识到这些关系能被形式及系统化到一个广大的派生规则阵列或矩阵,因此以更有效更系统的方式来创造词根,从而大大减少基本词根的数量,这又令单个词干在语音上极为紧凑。

比如以下词:看、见、观、望、景、像、瞥、盯、察、瞰、眼…… 每个都是互相分离而独立的词,尽管事实上彼此共享一个单一的隐含语义概念(姑且称之为 【视觉】)。每个词都只体现一个与该隐含概念有关的时体/视角/参与方式,而这些体现的处理大体上是随意、模糊、主观、特定的(即,应用到 【视觉】 概念的模版与应用到 【所有权转让】 概念的模版並不平行;从後者我们派生出 给、拿、收、偷、赠、借、寄 等一系列词)。

Ithkuil 里,核心的底层概念被词汇化到词根,然後词根经历一系列有规律、可预测、普遍通用的形态(即,语法)变化,生成不同词汇。这些词有时候与自然语言里的系列词相当,但大多情况下远超後者的潜力范围。

在Ithkuil中形成词汇的另一个原则是 【互补原理】 。在对世界及世界内的实体之间的关联进行概念化的方式上,西方的思想和语言普遍反映亚里士多德的逻辑。Ithkuil 则相反,认为世界是基于互补的原理,即彼此有关的实体之间並非分离独立,而是单个整体实体的若干互补方面。Such complementarity is in turn reflected in the derivation of word-roots. 换言之,一个概念在具体语境中只能显化为一类或另一类实体,但不可能同时出现; 然而,没有另一个的存在,哪个显化都不能被视为独立的整体。一个简单的类比说明是抛硬币:硬币只能有一面着地。然而不管哪面着地哪面朝上,缺少任何一面,则根本不存在硬币,也就无硬币可抛。

比如「男、夜、肢、坐发生」等词,一般语言里都是独立的词根,被视为基本心理概念或原始语义。然而 Ithkuil 不认为它们是原始语义,而是更大的语义概念的一部分,以与另一部分的互补关系而存在,两者共构成整体。

也就是说,只有存在一个与它互补的对象「」,「」这个词才有意义;两个词都应由一个更基本更整体的概念 【人】 派生而来。类似地,「」与「」同时派生自 【日(24小时)】; 「」与「」共同派生自词干【身体】。

行为事件也不能免除于这个原理。比如「」与「」,一个概念无法脱离另一个独立存在,即,你如果没有一个座位你没法坐;如果你不坐,那个东西不能称作一个座位;只要你坐,就有一个充当座位的东西。We see the awkward attempt of English to convey these jointly dependent but mutually exclusive perspectives when comparing the sentences Please sit down and Please be seated. 再如「发生」一词,在 Ithkuil 里必须考虑与之相应的「结果」一词,两者来自同一个整体概念【事件】。

互补性的另一个实例可以用「」这个词说明。洞可以从两个不同的视角来看:要么作为连接两个不同空间的开口或接入点,如矿井;要么作为一个实体的表面或结构完整性的中断,如衣服上的破洞。换言之,你可以把焦点放在洞的潜在功能或後果上,也可以放在洞本身的结构性质上。每个视角都代表一个合理而互补的看待一个洞的方式。Thus, the Ithkuil word would have two derivative roots each indicating one of these two perspectives. One such root would be used when saying There’s a hole in your shirt, while the other would be used when saying She saw me through a hole in the fence.

Ithkuil 认识到几乎任何概念都存在这种互补性,因为事实上,它是宇宙本身的基本原理之一。我们无法谈论没有来源的光,无法描述没有设备的信号。确实,在 Ithkuil 里,不存在没有河道的河,没有载体的信息,没有内里的外表,不需视觉能力的视觉印象,不会失落的快意,无容器之内容,无後果之发生,无当下影响之记忆,无目的之计划,无演奏之音乐,无路径之移动。

其他 Ithkuil 的词汇派生底层原理包括:模糊逻辑、原型理论、辐射范畴化。这些原理一同併入形态学,使词干概念能分组形成不同类型的隶属集合,每个集合本身又充当一个概念完形的角色,其个体成员被标记为与一个假设的原形或典型的成员有某种程度的关联或相似。因此,Ithkuil 能从单个词干 【人】 系统地派生出「人群、团伙、组、队、部、协会、集会」等词。 同样,「树林、园林、森林、果园、丛林、灌木」等词都能从单个词根 【树】 派生而来。

作为最後一个说明 Ithkuil 的词汇语义学的潜力和简明性的例子,思考以下词语:湿透、潮湿、湿、微湿、半乾、乾、乾涸、焦乾。Ithkuil 认识到这些词都表示含水量在一个连续范围内的相对程度,因此,这种连续统一体会表示为用一个大概表示 【湿度】 的词根,加上一个後缀以说明在一个连续范围内的各种潮湿程度。所有这些一般语言常常在语义上划分为二元反义词(如 长——短硬——软明——暗浅——深等)的现象,在Ithkuil里都被认为是同一性质的现象並词汇化为单一的词根,然後用一个阵列式的後缀来系统地阐明其在一个连续范围内的具体程度。

The above paragraphs illustrate how Ithkuil is able to capture and systematically present at the morphological level what other languages accomplish haphazardly at the lexical level. By systematically finding and structuring the covert dependencies and interrelationships between what are disparate words in other languages, the hundreds of thousands of words in a language like English are drastically reduced down to the approximately 3600 word-roots of Ithkuil. This is morpho-lexical efficiency on a grand scale. Nevertheless, by means of the matrix-like morphological scheme previously described, each of these roots can in turn generate thousands of permutations to convey complex and subtle semantic distinctions and operations which dwarf the capacity of existing languages to convey without resorting to cumbersome paraphrase. This is lexico-semantic and morpho-semantic efficiency on an equally grand scale. Such a synergistic design for grammar lends a dynamism that allows the Ithkuil language to describe reality to a minute level of detail and exactitude despite a limited number of word-roots. This dynamism is visible throughout this work, but is discussed in systematic detail in Chapter 10: Lexico-Semantics.

解决自然语言中固有的模糊性

为进一步说明Ithkuil运作的认知深度,思考下自然语言最常见的特点之一:语义模糊。例如以下句子:

(a) 男孩滚下坡。

(b) 可能她刚开始戒烟。

(c) Joe 昨天没中彩票。

(d) 有只狗在我门廊上。

大多数人会否认这四句话存在任何模糊性。这是因为模糊性並不存在于字词的表面意义,毋宁说,模糊性潜藏在语法(或句法)关系及认知意图的接近潜意识的层面。例如,句(a)里我们不确定男孩是自己选择滚下坡还是不情愿地被推下去的(用正规语言学术语来说就是,主语「男孩」的语义角色未确定是施事者还是受事者)然而了解哪个才是正确情景,对理解说话者描述该事件的意图至关重要。

假设句(b)是回答提问「她怎么看起来那么暴躁?」,那么我们不确定她是否原来是个抽烟的人;即说话者是因为知道她是抽烟的人而提出这个可能性,还是纯属猜测,对她抽不抽烟並没有任何了解?

句(c)则表现出四项歧义。Joe 没中彩票有可能是因为:说话者知道 Joe 没买彩票;知道 Joe 买了但没中;说话者不知道 Joe 有没有买彩票,只是猜测;或是基于某个间接线索(比如,既然 Joe 今天来上班了,他应该没中彩票)的推论。

句(d)表面看上去最直白。然而,说话者是纯粹描述和指明一个场景的参与者,还是想表达这场景对她有某种个人重要性,比如她有恐狗症,又或是在等她失踪很久的宠物狗回家?换言之,句子本身不表达话语背後的意图,仅仅是对场景的静态描述。

四个例子里,除非及直到听者能从其他句子的周边语境中确定信息,模糊性都存在。这说明,尽管事实上四个句子语法上都没问题,字词本身都没有歧义,但它们的语法不足以表达对完全理解话语意图所必需的认知信息。这个对固有地传达必要信息的语法缺陷,是人类语言的一个普遍的功能性陷阱,也是 Ithkuil 的语法被设计用于避免的。Ithkuil 里,以上四个句子会在语法层面强制性地要求传达所有上面提到的「缺失」信息,而无需额外的词。The grammatical elements of the words themselves (word-selection, declensions, conjugations, prefixes, suffixes, etc.) would convey all the elements mentioned.

Similar examples can be given to show the extent to which natural languages such as English must often resort to idiomatic expressions, metaphor, paraphrase, circumlocution and “supra-segmental” phenomena (e.g., changing the pitch of one’s voice) in their attempts to convey a speaker’s intended meaning. Ithkuil grammar has been designed to overtly and unambiguously reflect the intention of a speaker with a minimum of such phenomena.

与其他人造语言比较

熟悉人工语言构造史的读者们也许会认为这一努力已经过时或没必要,因为已经存在比如像 James Cooke Brown 发明的著名的 Loglan(或其流行洐生物 Lojban)这样的逻辑语言了。这正好可以用来说明Ithkuil跟这些前人的尝试的区别在哪里。Loglan 发表于1950年代,作为一门用来说和写的语言,是基于符号逻辑(正式名称为“一阶谓词演算”),数学家们和逻辑学家们设计的一套符号处理算法系统。结果,人们也许认为这样的一种语言是实现合逻辑、无歧义的语言交流的最有力的工具。然而,Loglan 及其洐生物只不过是用于符号处理,即语言的形态和句法层次上的一套复杂精密的工具而已;对语义领域进行重组並不在这些语言的作用范围内。换言之,符号逻辑只处理输入到系统中的参数,它们並不分析这些参数在意义方面的来源,也不具备去对人类心智的认知或语义领域的结构就意义本身是怎样被分配到参数而言去作分析並形式化的能力(确实,Lojban 构建词根是通过对六门最多人说的自然语言中的高频字根进行统计学「取样」,这一做法无形中把上述所有词汇语义上的低效率延续至其词汇)。由于不考虑这些语言成份的问题,Loglan 及类似的努力都未能解决语言在词汇语义方面固有的不一致及低效率。

其他读者也许认为像 Esperanto,Interlingua,Ido 等「国际辅助语」是逻辑而有效率的语言代表。然而这些语言只是在现有语言(往往是印欧语系)的基础上简化、规律化的融合物,被设计用于容易学习而已。它们虽然解决了语言在形态语音及形态句法方面的很多明显的不规则、不一致、冗长,但对解决其他语言成份,尤其是词汇语义里的问题所做甚少。例如,虽然Esperanto难能可贵地採用了系统的规则来派生词汇,像 knabo 「男孩」 -- knabino「女孩」,但它大体上保留了印欧语言的基本的词汇语义范畴体系,而没有寻找机会把这种词汇派生体系扩展到更多的多维阵列。

总之,无论是 Loglan 这样的逻辑语言,还是 Esperanto 这样的国际辅助语,都不是专门为实现语言交流的认知上的准确和简明而设计,而这正是 Ithkuil 的目标。实际上,也许 Ithkuil 更乐意与伦敦皇家协会的 John Wilkins 发表于1668年的分析语言 作比较。在这门语言里,他把人类概念的领域划分成40个类别,每个类别又包含子类别及子子类别,这些类别又都系统地表现在每个词的语音结构。Wilkins 的这门语言的底层原理虽然就细节而言不可行,但在採用了简单主义的方式这点上与 Ithkuil 的词汇形态及词汇语义学里採用的一些抽象的派生原理相似。另一个在简单主义方面可以作比较的先行者是 Jean François Sudre 发明並发表于1866年的音乐语言 Solresol。

本门语言的发展简史

Ithkuil 的设计进化之路缓慢而艰难。从我还是个少年的早期尝试开始(从认识萨丕尔-沃尔夫假说和查尔斯·费尔默发表于1968年的关于格语法的影响深远的文章後)去探索,越过印欧语言的疆界,去到一个各种语法概念彼此交织的错综复杂的阵列。其中很多概念完全是我自己的发明,其余的是受一些名不见经传的语言来源启发,如阿伯卡茨语的复合动词的形态语音学、某些美洲印第安语言中动词的语气、尼日尔-科尔多凡语的时体系统、巴斯克语和达吉斯坦语的名词格系统、瓦卡什语的附着词系统、泽套语和古古·伊米德希尔语的方位表示系统、闪语系的三字母词根形态学,以及 Suzette Elgin 的拉丹语(Láadan)的传闻和属格范畴;更别提那些从无数个小时研究关于理论语言学、认知语法学、心理语言学、语言习得论、语言相对论、语义学、符号学、哲学、模糊集合理论,甚至量子物理学的文字所得出的灵感。美国认知语言学家 George Lakoff、Ronald Langacker、Gilles Fauconnier 及 Len Talmy 的著作对Ithkuil设计的影响尤为显著。

Ithkuil 的书写系统也是既有原创也有受启发成份:它採用我自己发明的一种独特的“词素-音素”原理,逻辑设计借自埃塞俄比亚文字和婆罗米文字底层的变化原理,美学设计仿似希伯来的方格文字及各种克林贡(Klingon)字体。

Ithkuil 的最初版本在2004年初发表在互联网。第二个版本或替用版本叫 Ilaksh ,发表于2007年中,是特别为了回应许多为本门语言设计一个语音系统较简单的版本的请求。在从原初版本的 Ithkuil 到 Ilaksh 的修改过程中,我发觉 Ilaksh 的设计有很多方面可以合併回 Ithkuil 里面,而没有 Ilaksh 对音素数量的限制。这将(希望)会使本门语言听起来更顺耳,同时又保持它形态语音上的简明。此外,後见之明也使我重新思考少数几个语法点,而这个最新设计使我能把它们合併进本门语言。

引进于2011年7月,本门语言的第三次化身反映了这些想法,如今成为我认为是本门语言的决定性或「官方」版本。考虑到方便以及与原初版本的延续性,保留了「Ithkuil」一名。这是 iţkuîl 一词的简便形式,在原初版本里,这个词的意思大概是【一门假想的语言】。

关于语法结构

This website provides a systematic presentation of the grammar of the language. In addition to a description of the various components of the grammar, the reader will find example phrases or sentences illustrating those components. The navigational links at the top and bottom of this page lead to chapters on the major grammatical components of the language and should be preferably read in sequence, as each chapter is cumulative and assumes knowledge of the preceding. While this grammar assumes only a basic knowledge of linguistic concepts, it will be helpful to briefly familiarize the reader with the hierarchical/schematic structure of human language in general, as the organization of this grammar is somewhat based around this structure. The analysis of human language can be organized into the following hierarchical schema of primary concepts:

  • Phonology: The manner in which vocally articulated sound is structured for use within a language; this is the basic realm of the acoustic sounds produced by the lungs, vocal cords, tongue, and lips, i.e., consonants, vowels, volume, pitch, tone, stress, etc.

  • Morphology: The grammatical rules, structures, categories and functions which can be manipulated to form words and the component phrases of sentences; this is the realm of prefixes, suffixes, word-roots, and conceptual categories like tense, singular vs. plural, moods, active vs. passive voice, etc.

  • Syntax: The rules governing how words and phrases can be combined into grammatically acceptable sentences.

  • Semantics: The realm of meaning; what the words, phrases, and syntactical structures of the language represent in terms of meaning.

  • Lexicon: The list of word-roots within a language, i.e., the vocabulary of the language.

  • Pragmatics and Discourse Rules: The analysis of how language is actually used in real-world situations as determined by cultural and context-driven rules; the realm of style, rhetoric, formal versus informal language, slang, etc., outside the realm of grammar. Because this is a formal grammar for a hypothetical language (i.e., it has no “real world” linguistic context), pragmatics and discourse rules will not be covered.

The above components of language in turn operate in an interrelated fashion, combining to designate several additional or secondary levels of analysis. For example:

  • Morpho-phonology: The interrelationship between phonology and morphology, i.e., the manner in which the sounds of the language are manipulated into structures that can contain meaning. For example it is morpho-phonology that explains why different word-endings signify concepts such as masculine or feminine in Spanish.

  • Morpho-syntax: The interrelationship between morphology and syntax, i.e., how the grammatical structures within words impact the overall structure of a sentence, as illustrated by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sentences It is undeliverable versus It cannot be delivered

  • Lexico-Morphology: The interrelationship between morphology and the lexicon, i.e., the structure of word-roots and how they interact with other morphological categories, as illustrated by the concept of “irregular” verbs, e.g., ‘go’ + PAST = ‘went.’

  • Lexico-Semantics: The inter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lexicon and semantics, i.e. between words and their meaning; what mental concepts are selected by a language to be instantiated as word-roots and the cognitive processes behind the selection criteria.

The interrelationships between these components can be illustrated by the following diagram.

Each example comprises an Ithkuil word, phrase, or sentence written in native Ithkuil script, accompanied by a Romanized transliteration, an English translation (sometimes divided into a “natural” versus literal translation), and a morphological analysis. The morphological analysis is presented serially, morpheme-by-morpheme, using three-letter abbreviations or labels for Ithkuil morphological categories. These labels are presented within the body of the work in conjunction with the explanation of each morphological category. A list of these abbreviations is also available on the main navigational menu at the top and bottom of each page of the site.

This work is not meant as a primer or means of self-instruction in speaking the language, a task beyond even its creator, given that Ithkuil may be perhaps the most grammatically complex language ever devised. Simplicity was not my purpose, but rather bridging the gap between extreme morphological dynamism, the overt reflection of human cognitive processes via language, and extreme morpho-semantic economy and efficiency. I believe I have achieved a result which is close to the ideal I sought. I leave it to the reader to explore that result.

My work on Ithkuil is dedicated to my brother Paul, in fond remembrance of Kccoj, Mbozo, and all the fun times we had growing up playing with language and linguistics. Aniamtrexu tanskbitero!

And I dedicate this new 2011 version of the language to Ms. Alla Vishneva, who teaches students about Ithkuil in Kyiv, Ukraine, and to whom my work is as important as it is to me. Дякую, Алла. Ти маєш рацію!

John Quijada

July, 2011

results matching ""

    No results matching ""